趙薇:《致青春》裡沒我的影子

拍攝時最大的壓力是時間和錢

近日,趙薇導演的《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》熱映,票房成績斐然。從那個火遍全國的“小燕子”,到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研究生,再到低調結婚生子,現在成為國內首位處女作票房過億的女導演,這段路途,趙薇是如何走過的?

引子

電影為取景跑瞭20多所大學

2012年3月3日,《致青春》劇組在南京醫科大學外景地正式開機。影片以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大學校園為故事背景,講述瞭那一代人的情感和記憶。

為瞭尋找舊的大學校舍,劇組跑瞭南京二十多所大學。 “每個大學想找到可以用的場景已經鳳毛麟角瞭。我們用瞭東南大學的禮堂門口、用瞭南京大學的草坪、用瞭河海大學的圖書館、南京師范大學的閱覽室,然後我還用瞭這個南藝的食堂……”趙薇講起這段經歷,掰著手指頭如數傢珍。

除瞭場景,還有道具,都要一一做舊。 “拍電影越舊越貴。 ”趙薇對記者說。

電影預告片前段時間流出時,很多抱著看青春愛情片心理的觀眾大呼失望,預告片色彩灰舊、剪輯凌厲、配樂凝重,和青春片完全不搭界。

“我討厭小清新!”這句話趙薇是一台中環工技師簽證字一句字正腔圓地說出口的,她的“討厭”看來已經被很好地貫徹於她的電影之中。

討厭小清新的趙薇,在監制關錦鵬和編劇李檣眼中,卻是不一樣的面目。關錦鵬說:“她是個很有自信的人,在現場非常嚴肅。我認為這是對的。 ”李檣則說:“她也是個幻想澎湃的人! ”

他們眼中的趙薇

“她是個台中環保證照申請很有自信的人,在現場非常嚴肅。 ”——監制關錦鵬

“她也是個幻想澎湃的人! ”——編劇李檣

“我覺得她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,在大事上她很清楚,非常能把握自己的命運,但在小事上經常犯迷糊。 ”——趙薇本科老師崔新琴

初入北電 成績最好,寫檢討卻最多

趙薇2007年考上北電導演系研究生,絕對是當年娛樂圈的熱門新聞。而那之前十幾年,她以一個新晉演員的身份考上北電表演系的本科,卻沒有引起任何波瀾。“在這方面我是一個傳統的人。 ”這是她說起自己以前為什麼要考北電表演系本科時的一句話。她所說的“傳統”,其實是中國社會重視文憑的氛圍。去念本科前,她已畢業於上海謝晉恒通明星學校(現為上海師范大學謝晉影視藝術學院),開始在影視圈嶄露頭角,主演瞭一部30集的電視連續劇《姐姐妹妹闖北京》。

她在回憶當時的心路時說:“別人都要熬很久才能有女主角的戲,而我輕輕松松就當上瞭電視劇女主角,這讓我覺得我需要一種更堅實的東西。 ”1996年,她以全國第一的成績考入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本科班。

“她的專業課成績一直很好,在班裡名列前茅。”她的本科老師崔新琴教授回憶道,“我覺得她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,在大事上她很清楚,非常能把握自己的命運,但在小事上經常犯迷糊。她可能是全班寫檢討寫得最多的人瞭。”和趙薇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形成鮮明對照的,是她當時的同班同學黃曉明和陳坤。“曉明是一個很聽話的學生;陳坤呢,當時缺乏自信,後來才慢慢好起來。 ”崔新琴說。

《還珠格格》之後的故事傢喻戶曉,趙薇的生活重新回到長時間的“動蕩”之中。至於這十幾年她的內心是如何變化的,她自己的總結是:“你老在一個地方晃悠的時候,其實心裡是非常地……怎麼說呢,非常沒有意義、沒有價值。 ”於是,她要用自己擅長的方式——考試,給自己挪一個地兒。“我不喜歡生活是被動的動蕩,我願意主動去動蕩。 ”她說。

導演系研究生 畢業時不僅需要論文,還需要作品

趙薇就讀的這個專業——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電影導演創作方向,是一個MFA項目(藝術碩士專業學位),畢業時不但需要提交學術論文,還需要交一個畢業作品。她的畢業作品就是這部《致青春》。

趙薇的入學文化課筆試成績不錯,“大約在前百分之二十左右。 ”在專業復試的時候她擊敗眾多對手,贏得瞭當年電影系導師田壯壯的青睞。“當時他對我挺刮目相看的! ”趙薇回憶道。

她平時的課程安排相當豐富。“原來我在表演系的時台中污染簽證候,涉及的專業還是比較狹窄的,就是聲臺形表——聲音、臺詞、形體、表演,還有一些文化,或者聲樂啊之類的。當你去導演系就讀的時候,突然發現,我們電影學院所有系的課都是導演系的必修課! ”

以前趙薇在讀本科的時候,每個星期二都要去電影學院標準放映廳(學院內部學生稱之為“標放”)去看一部電影。當時電影學院流傳著一句話,“表演系看表演,攝影系看攝影,錄音系看錄音,導演系看全部”。讀瞭導演系、又拍瞭自己作品的趙薇,現在已經完全理解瞭這句話的涵義。

畢業作品 為什麼入學6年後才“交卷”?

文學課、剪輯課、攝影課、錄音課……趙薇跟著電影學院不同院系的老師們按部就班地上著,然而2007年入學,為何會直到2013年才把自己的畢業作品交出來呢?

這裡面當然有個人生活的原因,要結婚、生孩子,接演各種電影、擔任環保簽證代言。然而她自己認為,最大的原因在於“以我自己的名字出來的東西,我並不想讓它成為一個胡亂拍就的作品”。

“我應該畢業的時候沒有畢業,就延遲瞭學位,延遲瞭三年。因為我沒有做好這個準備,覺得可以去拍一個很成熟的電影。而且這不僅是為瞭我的畢業,也為瞭看到這部電影的觀眾。在最後一年,也就是去年,如果去年三月份不拍的話,我就趕不上六月份畢業的最後期限瞭。 ”趙薇苦笑著說。

對趙薇來說,六月這樣一條硬性的期限,反而是可以讓她有勇氣去面對這件事情的“外力”之一。

除瞭“最後期限”,另外一個她故意設置的外力,便是決定讓這部電影在全國公映。本來導演系研究生的畢業作品並無公映要求,學生們按照自己的想法拍個實驗電影也未嘗不可。然而“我一開始拍的時候,我就想過,它一定是會跟所有人見面的。 ”

這是一著險棋。趙薇把自己置於公眾的檢視之下。如果作品不好,她將面臨暗地裡甚至公開的奚落和嘲笑;但如果作品說服瞭觀眾,她將不再隻是演員趙薇,還是導演趙薇。

對話

【劇本】沒放進自己的故事

記者:原著小說的時間起點是2000年,你把它處理成1990年代中後期,一直跨到現在,其實和你自己入大學的年紀是差不多的。

趙薇:是差不多的,但其實我並不是要緬懷我自己的青春,我也沒有把我個人的故事、情感編排在劇本裡邊,因為我沒那麼自戀。隻是為瞭增加片子的質感,去做這樣的處理。

我也不是拍一個所謂的大時代,結果就是為瞭凸顯兩個人的愛情。而是反過來,我更喜歡通過一段愛情,凸顯整個時代的面貌。

記者:那你會有某種恐懼嗎?比如看電影的人會說,“啊,電影裡這件事可能趙薇也經歷過”?

趙薇:這個沒有問題。我希望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曾經歷過,而且不是我自己經歷過的,是我們一代人經歷過的,因為電影裡面有十個人物。在小說裡面很多副線人物並不突出,但是在這部電影裡面,他們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精彩。

【壓力】最大的是時間和錢

記者:那你拍這部戲的最大壓力來自哪裡?

趙薇:我開機的時候就已經說過,我覺得最大的壓力就是時間的問題。然後在拍的過程中,我發現我還漏掉瞭一點,就是錢的問題(笑)。

記者:拍完這部戲你變窮瞭?

趙薇:那肯定是破財瞭。但是投資方說如果片子賺錢瞭,會把這個錢還給我。你一定要寫出來,不然到時候他賴賬的話……(笑)具體多少錢不好透露,反正挺多的。

記者:那有來自工作人員的壓力嗎?比如李檣和關錦鵬?

趙薇:他們兩個不會給我壓力,因為我一直拖著不拍,直到去年我才選擇去拍,是因為從心理上我已經準備好瞭。就是我不害怕瞭。剛考進(導演系研究生)去的時候,我想到要拍電影,總是挺害怕的。但當我現在去做這件事的時候,我已經沒有畏懼感瞭。所以我沒有什麼雜念,就是想把這個戲做好瞭,然後交一份滿意的答卷,尤其是對於我自己。

記者:那你會在電影中打開自己的陰暗面嗎?

趙薇:那我是不怕的。我肯定把自己揭露得更徹底(笑)。因為我覺得那個不是什麼壞事情,如果把它展示給別人看,讓所有人引以為戒,我覺得挺好的。據《外灘畫報》報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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